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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物种原始”真我谈

时间:2022-10-28 20:48:02 来源:网友投稿

达尔文的《物种原始论》(大陆一般译为《物种起源》)大家都已耳熟能详了。但是对这本书的书名——物种原始——了解的人并不多。北京人与甲骨文

北京人与甲骨文

北京人与甲骨文,大概没有人不知道。它们分别代表中国现代学术史上的两件大事。

北京人生活在大约60万年前的华北地区,属于直立人种。这种“人”的踪影180万年前已在非洲出现,在人类演化史上,它们是第一个曾在非洲以外的地区讨生活的“人”。当年在北京附近的周口店发掘出北京人的遗骨和遗物,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国际性的事业:经费与研究成员都由多国共襄盛举。这也是世界古人类学史上第一次有计划的发掘。

甲骨文则是中国史上商代的文字。夏、商、周三代是中华文化的源头,其中周代有直接史料流传后世,而夏商两代,似乎只有后代人的追述。《史记》是中国第一部通史,作者太史公司马迁本着“信以传信、疑以传疑”的精神,为夏、商、周各做了一篇《本纪》,追溯三代王室世系,录其兴衰。而我们却无从稽考太史公的根据,以致疑信之间难以决断。

甲骨文本是商王室祭祀占卜的记录,掩埋于河南省安阳县商朝殷墟遗址3000余年,出土于西潮以海雨天风之势侵逼而来之际,为中国史提出了新的见证。这是不是什么征兆,难说得很。不过据说有人因而联想到南宋陈亮的这阕词: “尧之都,舜之壤,禹之封,于中应有,一个半个耻臣戎。”

龙骨

本来北京人与甲骨文没有什么渊源,可是它们却硬是发生了关系,而且还你依我侬地浓得化不开。这得从中药的“龙骨”说起。中药里有“龙骨”这味药,不知有多久了。到19世纪末才有洋人发现,“龙骨”是各色动物的化石。不过对中国人而言,管它猿人龟甲牛胛骨,丢在药罐里炮制一番,就有治病效力,没有区别的必要。巧的是洋人找到化石的时候,中国人注意到了文字:有些“龙骨”上刻的有字(有些人可能不会觉得稀奇,因为民间流传,写有字的纸烧成灰能治病)。甲骨文就这么问世了。大概谁也想不到:中药铺装“龙骨”的罐子,竟然“科学”与“人文”都装得下,果真是“有容乃大”。

化石的意义

西方人也拿化石当药,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16世纪,李时珍(1518—1593)完成了他的巨著——《本草纲目》(明万历六年,1578年刻成)。为了“龙骨”,他的确下过一番“探赜索引、考镜源流”的工夫。他搜遍典籍,证明龙的存在,尽管“龙,神物也”,它也是会死的。李时珍还建议用“龙骨”当药的医生,应当知道龙的性子。

1565年7月28日(明嘉靖四十四年),李时珍正在为著作《本草纲目》进行研究的时候,瑞士人杰斯纳(1516~1565)完成了《化石研究》,这本书标志着西方古生物学的诞生。这是第一本附有插图的讨论化石的书。附有插图,表示“眼见为信”,也表现了重经验的务实精神。

“化石”这个词,与古生物本来没有什么特定的关联,它原来的意思是“地下挖出来的物事”。地下挖出来的物事种类杂多,不可一概而论。其中比较特殊的矿物,例如宝石,比较特殊的岩石,例如大理石,都不难辨认;又有一些极类似生物的物事,由于保存完整辨认起来也不成问题。麻烦的倒是那些保存得不完整、保存状态极糟、和现代生物不是极不相似就是疑似之间难以拿捏的玩意儿。需要研究的就是这种难以归类的“化石”。以我们今天的后见之明,不难看出古人所面临的困难。

所以化石研究的第一步,便是“辨章考证”。杰斯纳的《化石研究》比起前人的著作,有两大特色。

第一,这本书附有插图。任何一种研究,在研究者还没形成共识、专业术语尚未发展之前,文字描述所能传达的信息毕竟有限。研究者的文字素养往往也是文字障碍的成因之一。附上了插图,读者容易理解作者所说的究竟是什么,这对凝聚观察与讨论的焦点,有莫大的帮助。

第二,杰斯纳明白地告诉读者:他的研究依赖私人博物馆。他自己固然搜集化石,然而一人之力毕竟有限,多金慷慨的收藏玩家才能汇集丰富的研究素材。杰斯纳在书中特别感激他的医生朋友肯曼提供收藏,并且还把肯曼的藏品目录公开。这为传统的自然研究开拓了新的方向,启发了现代博物馆的事业。化石研究所面临的问题,除了博览比较以外,别无捷径。博物馆集中了大量标本,学者徜徉其中,眼界为之开阔,阅历得以陶冶,这样才有机会将这群无法归类的玩意儿理出头绪。杰斯纳的著作一方面褒扬了收藏家,另一方面等于给了玩家一份收藏指南。如此收藏、研究相得益彰,学术进步也就指日可待了。

尽管这样,化石的现代定义——古代生物的遗骸与遗迹,自17世纪以来才逐渐发展出来。认识到化石的生物属性的同时,学者也发现了许多化石生物,在今天的世界上并不存在;过去的生物与现代的生物形态上往往有很大的差异。自17世纪以来地质学的发展,确定了地层与生物之间的关系:地层越古老,包含的生物与现代的差异越大。最后化石反而成为理清地层关系的重要依据。

自然历史

18世纪末,一套自然历史的概念出现了。地层关系变成了地史关系:不同的地层代表不同的地球史时期。不同的地史时期有不同的生物相,表示地球上的生命也有一个发展历史。布丰是传播这套自然历史观的重要学者,但他所扮演的最重要的角色却是传统自然志的终结者。

布丰在晚年建构了一套地球形成理论,同时说明地史与生命史。根据他的看法,很久很久以前一颗彗星掠过太阳,扰动了太阳,火热的熔岩物质从太阳掉出来,形成了太阳系的各个行星。所以地球的历史便是一团火热的物质逐渐冷却的历史。生命必须适应环境,所以地球冷却的各个阶段,各有各的生物。不是在西伯利亚以及北欧发现了大象的化石吗?大象是热带动物,显然这些地区过去气候炎热。这个发现证明布丰的理论是正确的。

物种原始

不过有一个布丰没有仔细讨论的问题,到此显得越发重要了。这个问题是:生命史的意义是什么?布丰说明了不同的地史时期为什么有不同的生物,但是那些古代生物到哪里去了?新的生物又是怎么出现的?

这些问题,总的一句话来说,就是“物种原始”问题。达尔文的《物种原始论》要解答的,正是这个问题。他的答案,读者想必已耳熟能详:古代的生物,灭绝了;新的生物,是从先前的生物演化出来的。在达尔文之前,灭绝说与演化说都有人支持,还发生过激烈的辩论。所以到了19世纪中叶,“物种原始”问题正如达尔文所说,是科学界公认的谜中之谜。

中西异同

东方有圣人出,此心同,此理同;西方有圣人出,此心同,此理同。

放诸四海皆准。

这些讲的都是人文化成之后的世界。

李时珍与杰斯纳都是16世纪的伟大学者,《本草纲目》与《化石研究》表面看来相似得很,然而他们承先启后,心不同、理也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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